关心【7】之《第一次》

今天应该写些什么专栏？
望着电脑荧光屏上空白的标题栏，勤的脑海里真的也一片空白。这次应该写些什么呢？
勤轻轻推开窗口，企图找一些灵感。
只见家里后巷，有一对穿着初院校服的男女正缓缓走着。
显然是男的正在送女生回家。临别之际，自然千般的不舍，万般的不愿意。只见两小无猜四目相投，依依不舍了良久，良久……
这时，女生垫起脚尖，轻轻在男生的嘴唇上一吻。
男生顿时呆住了。
勤也有点意外。
现代学生比较开放，他是知道的，可是也没有亲眼看过。
勤站的位置不能看到女生的表情，但是男生的表情却是一目了然，看得相当清楚。
两颊都红了。这么害羞，显然是男生的初吻。
他们的第一次……
唉，第一次。
自己的第一次呢？
人生有很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单独和女生看电影。
第一次和写情书给喜欢的对象。
第一次和女生共度浪漫的情人节。
这些都似乎是很遥远的第一次。
如果不是看到这两小无猜，几乎都不会突然想起的第一次。
对于勤而言，这些第一次当然在他一生中都搬演着不同的角色也都有着它们各别的意义，但是却是深深埋藏在心坎里的事情。
然而这一切又令他想起了和莓的许许多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见面，当时大家还不是同事，因为碰巧约了另一个朋友，刚好莓也在，两人在某商场里偏僻一角的一家咖啡室碰面。
这第一次的见面，勤仍然历历在目。
还有，第一次和她与同事们聚会是在某人的家里打麻将。勤还记得她喝的是咖啡……第一次在某工厂区的停车场吃饭盒，她吃的鱼丸面……第一次在某书展，巧合地碰面，她提着的是橙色的手提袋……第一次尝到她的手艺是炒米粉……第一次深夜聊电话，长达三个小时二十六分钟……
还有，就是那一回的“第一次”……
那勤永远会记得的“第一次”……
如果世上真的有天意的话，这样的“第一次”真的很有它自己的意思。因为这不是两人刻意约好的，也不是两人不期而遇，更不是大群朋友安排的。
而是在公干回国，在旅行巴士在夜间行驶时，不小心看到的。
碰巧看到的。
巧合看到的……
唉，又是一次的巧合，一次的机缘，一次的缘分……
记得，回程的电影是一部由黎明主演的动作片。这部电影的布局比较迂回曲折，所以当电影放完后，车上的乘客也都安然入睡。郊外的快速公路上，几乎是没有路灯的。除了巴士的车灯之外，唯一能够发出光的，就是天上的星。
勤刚刚也要入睡时，坐在身边的莓突然兴奋地拍着勤的手臂，悄声惊呼：“你看！你看！”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郊外，唯一能够看得到的星。
就在这偶然，没有预约的情况下，勤和莓有了这“第一次”！
第一次享受到星空下的寂静……
第一次沉浸在星空下的气氛……
第一次看到了传说中最浪漫的星空……
第一次真正可以咀嚼一个传说中的杂味……
其实，漆黑的夜空上，闪烁的星星真的很动人。
所以，莓看傻了……
勤也看傻了……
现在回忆起，还清楚记得当时的“傻”……
这“第一次”的“傻”。
当然，勤不知道莓当时因为什么而“傻”……
勤也不知道当时的莓，看到传说中的星空时，联想到什么……
可是勤知道，甚至可以很确定，在他下一次看到星星的时候，自己会联想到什么，联想到谁。
漆黑中，除了车灯，唯一发光的就是天上的星星。
车灯当然照不到车中情景。
但是在黑夜中闪烁的星光却可以。
抬着头，看到是一闪一闪的星空。
低下头，看到的却是星光晖映下的莓。
当时，莓也是侧着脸，抬着头，望着星空……
那星晖下的半边脸颊……
勤顿时似乎有回到了当时的“傻”……
那第一次距今已经快要半年，但是当时的那种“傻”，现在又突然一涌而来，侵袭了全身。
无奈，勤随手把电脑关上，因为他知道今天，他不能再工作。
唉，“第一次”的“傻”还真的可以“傻”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