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September 27, 2004

缺陷美【4】之《西餐》

虹是个很虔诚的基督徒,所以是个很正经的女孩。
泽虽然不是轻佻之辈,但是其实却也顶喜欢说话的人。
两人在一起,其实算是个奇迹。
但是童年,或者说青年时残留的爱意,埋藏已久的喜欢真的很神奇,两个性格上截然不同的人,却也可以在一起。
可以在一起得那么融洽。
或许是两人的脾气都很好。
或许是泽真的很疼爱虹。
或许是虹本来就没有什么性子。
所以两人在一起两年了,都没有吵架。
泽甚至答应虹,如果要结婚,自己一定会信教。
虹当然很开心。
两人在一起,也有到沙滩去吹吹海风。
也会到画廊去看名画。
也会看电影、吃饭、逛街,一起在家里做家务,甚至一起去旅行等等等,但是有一件事是虹绝对不会跟泽一起做的。
不管去什么国家旅行,住什么旅店,虹都坚持也分房睡。
就算是客房住满,她也会要求那种两张单人床的客房。
就算晚上看电影、看光碟、拼图到深夜,不方便回家,泽也必须是厅长。
泽当然没有埋怨,因为他直到虹是因为宗教原因,所以这么坚持。
但是这都是头两年的事。
很快,两人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日子选定了,婚纱量身订做了,酒席预订了,请帖也印刷完毕,一切似乎就等待着那一夜,那宴请亲朋的那一夜……
这一日是虹的生日。
泽一下班,马上就到虹的家去准备一切。
鲜花、红酒、牛排、音乐、礼物、一切都是准备得那么周到。
虹当然很开心,很感动。
很快,两人已经紧紧抱在一起,在浪漫的音乐下,缓缓地跳起舞……
接吻、拥抱、抚摸、甜言蜜语当然都没有缺少……
然而就在泽轻轻地吻到虹的耳垂时,当泽说出“我爱你”这神圣的三个字时,虹却将泽推开。
“很晚了,你还是回家吧。”
“我今晚不回家好吗?”
“不行!”虹笑道。
“嗯,让我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当厅长吧……”
虹很快回房间,留下呆住的泽。
“我道理做错了什么?”
泽正打算带着沉重,失望的心情回家。
可是就在进电梯之前,却被虹叫住了。
“我不是逼你,你不要误会。”
“没有,我突然想你陪我。”
“呐,我不用当厅长?”泽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悦。
虹娇羞地回房里去。
但是,正当一切都显得对泽那么完美时……
虹似乎又紧张起来,不但眉头深锁,设置全身发抖。
“又干吗?”
“不行……我看我们还是不行……我们还没结婚……”
“多三个星期就结婚摆酒了……”
“那再等三个星期罢了,好不好?”
“我去喝水……”泽没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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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虹很内疚地找朋友诉苦。
“男人真的很需要那个吗?”
没错,这个朋友说。
男人确实和女人不一样。
男人有男人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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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这个时候,其实泽也找了朋友闲聊。
“为什么女人就是不可以体量我们的需要呢?”
女人确实不会那么容易有这种冲动。
这个朋友说,女人总是喜欢先聊聊天,培养一下情绪,让自己在情人的爱中慢慢溶化,这样才可以的……
其实就像是吃西餐。
女人永远一定先选择吃开胃菜,然后喝汤,主菜,甜点,最后再来一杯咖啡……
男人却总觉得为什么不可以一上来就点主菜呢?
当然可以。
女人一定会说可以。
可是女人也会问,那回事,在一段感情当中真的是扮演主菜的角色吗?
在这个时候,男人就不会说话。
甚至会不好意思地堆笑说不是……
女人当然也不会再追问下去。
男人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继续逗留在这个话题上。
虹当然没有追问泽。
泽自然也不会继续说……
况且,过了明天,两人就在法律上成为真正的夫妻。
难道等不了两天吗?
泽很有信心自己能够等这一个两天。
反正都等了四百多个两天了……
说是很容易,可是泽还是等得很辛苦……
然而,再辛苦,两天确实还是过去了。
一大早起身,泽告诉自己,这些天来的折磨很快就会过去!
岂料,天意弄人啊!
在这个时候,泽接到一通电话。
是虹。
“不如我们先不要结婚好吗?”
泽大惊!震惊!恐慌!
“为什么?”
“我觉得你可能没有完全准备好信教。你总是在想那回事,可是身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我们不可以整天想那回事的……不如我们再等两年,这两年我 会尽量帮你融入我们的教会,这样你就可以洗涤你的心灵,真正虔诚地接受主的恩泽,我真的希望你可以跟我同步地迈入人生的这个阶段,好吗?放心,两年很快过 的……”
泽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
又要等两年?!?
不是两天,是两年。
虽然,不管是两天还是两个星期还是两个月,总之只要两年未到,虹是坚决不会,不能,不允许泽做“那回事”。
泽绝对不是性变态,但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又不能怎么样,确实顶辛苦的。
难道虹真的不爱我?
或许虹比较爱耶稣吧。
可是我和耶稣不是很熟嘛……
两个星期后,泽和虹分手了。
屈指一算,嘿,又刚好是三年……
唉,为什么每一段感情都会有它的缺陷?
虹本来是多么的完美,然而却偏偏就……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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